第(3/3)页 “哦。”雪峰欧石南虽然对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很不想去,但又不敢违背,站起来跟在林真秀的身后。SM的几名职员也不等朴俊映吩咐,站起来跟随。 5号卡座也在二楼,走几步就到,规格设计和林真秀他们坐的卡座一样,都是三面包围,面向大厅一侧全空,所以隔着很远就能见到里面有不少人,有男有女,沙发中间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穿着黑色花式衬衫,松开两颗纽扣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叼着香烟,还左右各搂着一个妖艳贱货,那几名堵人的年轻男性也在卡座内,分别坐在最靠外的两侧沙发上。 见到有一群人过来,卡座中的人虽然没站起,却也将目光投来。林真秀走在最前面,直到卡座门口,和那几名堵人的年轻男性只剩一臂之距时停下来,用朝鲜语问:“徐社长?” 那名坐在正中的男子收回搂着女人的双臂,取下叼着的香烟,但没有站起来,只是点点头。 “徐社长知道刚才的事吗?”林真秀冷冷地、毫不客气地问。 所有人视线立刻投向卡座中的男子,就当他们以为两个BOSS要开始谈判时,意外突然发生了——林真秀暴起,抡着手中的750毫升厚重酒瓶,自上而下,从右至左地狠狠地砸在距离他最近的那名堵人的年轻男性太阳穴上,直接把这人砸晕,滚落到地板。接着,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抡起酒瓶又狠狠地砸下去,还是砸在太阳穴上,将坐在里面一点的另外一名堵人的年轻男性打翻在地。 这时,卡座内的人才回过神来,坐在正中的男子猛地站起,转身向后趴在沙发的靠背上,一个翻滚躲到沙发背后。他两边的妖艳贱货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声尖叫。另一边一名堵人的年轻男性冲了上来,林真秀挥舞了下酒瓶,将他逼退两步,然后在地上一砸,将酒瓶砸碎,捏着残留的瓶颈,上前一步,用玻璃碴口锋利的地方对着那名男性裸露在外的手臂狠狠一划,鲜血顿时迸流,吓得那名男性腿一软,滑倒在地。他趁机上前一步,左手扔掉原先捏着的酒杯,拎起这个卡座内桌上冰桶里的香槟酒酒瓶,狠狠砸在那名男性的太阳穴上,将他砸晕。 兔起鹘落间,他已经打倒了三个人,又再接再厉,大跨步上前,对着最后一名堵人的年轻男性,虚晃一下手中瓶颈的锋利玻璃碴口,引得那人慌乱后退,脚步不稳,左手抡起酒瓶砸在对方的鼻梁上,砸得鼻血长流,门牙折断。 到这时,卡座中其他人终于都反应过来了,几个人分左右冲上前,林真秀也不和他们纠缠,晃了下手中的玻璃瓶和瓶颈,将他们来势迟滞一下后,转身退出卡座空间,来到开放式走廊上,一边对着已经被吓呆的生田绘梨花低声喝道:“快回酒店,立刻。”一边将手中的酒瓶用力向大厅的空处砸去。 就听“呯”的一声,酒瓶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大厅内的男女这意外被惊得尖声大叫,酒瓶碎片周边的人踉踉跄跄向外躲避,整个大厅像是炸锅了一样,乱成一片。门口几名疑似警察的人抬头看向二楼,发现了异常,立刻快步赶来。 二楼5号卡座前的走廊上,林真秀此时已经退到朴俊映的身边,卡座中追出来的人看到对面人也不少,不得不停下脚步。 被撇在一边的生田绘梨花这次很听话,趁着没人注意,快步向楼梯方向走去,只是心中虽然极其害怕,但也非常担心林真秀的安危,这让她不时回头,看向正在对峙的两群人。当与冲上来的警察擦身而过时,她就在楼梯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警察冲上前,插入到两群人之间,一颗悬起来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只是不经意间远远看到林真秀在人群的间隙中投过来凌厉的眼神,就是一个哆嗦,不敢再停留,慌慌张张地下楼,从拥簇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去,小步跑着离开BurningMoon,在酒店门口上了出租车,又给矢吹穗并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安全回到雅乐轩酒店,被已等待门口的自家经纪人领回房间。 “出什么事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人欺负你了?”矢吹穗并看到生田绘梨花一进房间就蜷缩在沙发上发呆,有点担心地问。要不是回房间的路上仔细打量过,衣服没有任何异常褶皱或者破损,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没有伤痕或红印,人走路的状态怎么看都很正常,她真会以为自家艺人被欺负了。 “没有出事,就是太累了。”生田绘梨花虽然有点神思不属,但也明白不能让自家经纪人知道今天的事,打起精神回答后,又站起来快速转了几个身,还来了个高踢腿,挤出个笑容,终于让矢吹穗并放下心来,开始追究另外一件事了。 “那就好。对了,之前打电话给你,为什么拒接?吓得我就想立刻报警,担心得要命。若不是刚才你打电话来,再过会儿,我就真报警了。” “那时林桑和人正在谈重要的事,我在他边上,离开会失礼,也不能接电话打扰他们,只好拒绝,后来忘记再打回来向你报平安了,对不起啊。”雪峰欧石南敷衍着道。 矢吹穗并又放了点心,但因此也有点生气,“说到林企画官,我就想骂他了。原本看起来很不错的人,怎么这次那么不负责任,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又是在晚上,就让你一个少女单独回来?他人呢?” “林桑还有事要办,看天色很晚了,所以才让我先回来。他给我叫的车,还和司机说了地址,又不远,所以没送我回来,不是不负责。”生田绘梨花不乐意了,主动为林真秀辩护。 “呀,你还替他辩上了,不是坏蛋官僚吗?怎么,现在变有责任心的官僚了?”矢吹穗并说,又开了个玩笑,“说他挺照顾你,你就惦记(気になる)上了?” 她上下打量了眼,视线落在那对雪峰上,捂着嘴笑,“其实,你的家格配林企画官也够了,就可惜你是偶像,有点不配。不过,既然上了东音大,只要现在毕业,淡出艺能圈,过几年大学毕业,就没什么问题了。而且,你不是喜欢音乐剧吗?偶像当然配不上职业官僚,但音乐剧的俳优就没那么多非议了。” 生田绘梨花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断闪过林真秀拎着酒瓶砸人的模样,但听到这话后也不禁暂时忘记那些场景,生出羞意,红着脸,跳起来,喊着“矢吹桑欺负我”,然后冲到浴室里,把门一关,随即又打开一条缝,伸出脑袋,瓮声瓮气地说:“我洗澡了,让我安静泡一会儿。”说罢,啪的一声,再次把门关上。 矢吹穗并笑着闭上嘴,心里却生出了疑虑,“都没冲过来和我打闹,难道真说中了?” 有了这个念头后,她就格外关注生田绘梨花的情况,很快发现自家艺人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而且不时离开自己的视线好一会儿,又说想要看电视,又说昨天的调查表好像写错了,趁着现在没事再检查一遍,折腾很久都不肯睡觉。直到实在太晚,她发脾气了,才嘟着嘴躺到床上。可是,在小夜灯的淡淡光芒中,似乎能看到那双大眼睛亮闪闪地,眨巴眨巴地,让她越发感到担心。 夜越来越深,矢吹穗并越来越困,不知不觉睡着了,但满心担忧让她没多久醒了过来,看向床头柜的电子钟,发现才过去一个多小时,暗叹了一声,再看向另外一张床,顿时被吓得清醒过来——床上没人,生田绘梨花不见了。 她腾地坐起,就想下床穿好衣服出去找人。这时,门口处嘀的响了一声,随即门口到室内的通道从一片漆黑变成昏暗,似乎是走廊内的灯光照射进来。她立刻又躺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然后看到通道又变黑了,听到门这里啪嗒一声,应该被关上了,几秒后,穿着印有吉他图案睡衣的生田绘梨花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像条小狗一样,先是手臂搭在床上,然后整个人爬上去,蠕动着钻到了被子里。 矢吹穗并心凉了半截,有种想哭的感觉,紧接着就是满腔愤怒,愤怒到她无法装傻,又一次腾地坐起来,啪嗒打开大灯,看着生田绘梨花也惊得坐起来后,冷冷地问:“刚才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让不怂花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她一直凝视的那副画面——全景落地窗外是灯火通明的永东汉江大桥和黑沉沉看不清的汉江,窗前是表情温和望着她的林真秀。 “去看汉江了。”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怂怂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