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傅温言和傅温书沿着小月河走了很远。 上元节天寒风大,放在河里的莲花灯漂不到这边便被风吹灭了,只剩下最后一盏灯孤零零地随波逐流,岌岌可危。 兄弟俩并肩站着,就那么看着那盏灯在河中飘摇。 “什么时候的事。”傅温言先开口。 傅温书微微捏紧了拳头,然后松开。 “大哥还记得那年我在外头闯了祸,爹出门来找?” “记得。” 那时候傅温言刚进军营历练,听说傅温书在外打伤了一位封疆大吏的独子,被当地官府关了起来,平远侯让他留在军中,即刻赶去解决此事。 “我把对方伤得很重,自己也受了伤,不重,只是伤到脚踝,需要静养,不便挪动,爹就带我去了穆家借住。” “那时候就喜欢了她?” 傅温书并未正面回答,其实他很久没有去回想了。 当然,是刻意没去回想跟穆亦瑶有关的事。 记忆稍稍有些模糊。 想了一会儿,他继续道:“穆府当时有位丫鬟数日未归,最后曝尸荒野,牵扯进了一桩案子,我那时腿脚不便,身边的小厮又呆头呆脑,大嫂帮了我许多忙。” “她聪颖过人,玲珑剔透,的确很适合查案。”傅温言笑了起来,“那是你在京城之外办得第一桩大案,云姜案,名声大噪。原来是她陪着你一起破的案子。” 第一位死者是一位叫云姜的浣纱女,最初她的死没有人引起任何人注意,后来官府陆续发现了几位女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其中便有穆府那位丫鬟,傅温书把这几桩案子串了起来,揪出来一个人面兽心、专门掳掠孤女玩乐后杀害的朝廷命官。 傅温书垂下头:“等到我康复之后,你来了穆家,我却不想跟你们回去,偷偷从穆家溜走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从京城一直到岭南,只是中途受了脚伤,他不甘心游历就此中断,非要走完全程才肯回家。 “你那时候才十五,不像我……”傅温言恍然大悟,想笑,脸上却怎么都挤不出笑意,“不像我,见到她觉得喜欢,便立即开口求爹帮我提亲。” 等到傅温书游历结束,回到京城的时候,迎面便是家人告知长兄定亲的喜讯。 他自是欢喜,恭贺过后,才得知定下的是穆亦瑶。 傅温言和穆亦瑶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婚期定在了不久之后。 傅温书直到此时才明白自己对穆亦瑶的那些情愫,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再次偷偷从家中溜走,避开了他们二人的婚礼。 等到再次回府时,穆亦瑶已经是他的长嫂。 他固然难过,但他竭力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把穆亦瑶当成自己的长嫂来尊敬。 她的确值得尊敬。 父兄常年在军中,娘亲年纪大了精力有所不足,穆亦瑶担起了掌家娘子的职责,操持着侯府里两房繁杂的家事,用心照顾着婆母和弟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