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几步攀上木屋的主梁,金漫利落地足尖一点,翻出木屋。借着摇曳的灯火,一路向外跑去。 周围灌木丛生,刚好能隐藏金漫小小的身子,她一路竟然畅通无阻,直到浮沉馆外围。 金漫脚步一滞,破败如此的浮沉馆,竟然在外围有如此多的士兵守卫。几队士兵来回交错巡逻,俨然纪律严明。一座藏污纳垢的破旧医馆,为什么值得如此守备?金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一个换防的间隙,从栅栏翻出,一股脑向山下跑去。 可她才刚刚出了浮沉馆的地界,一阵阵头晕便席卷而来, “唔。”金漫单膝跪地,一只手捂着额头,死撑着一口气再往前挪着,一步两步……每走一步,身上就如同被压上千斤重,不过十几丈的距离,她却再难行寸步。 头痛欲裂,似乎有无数人在她耳边低语着,咒骂着,最后仍旧是那个男子的声音,疯狂的叫着她的名字。 “金漫……不要走……回来……” 明明已经看到了通往山下的路,可金漫再难抵抗这令人发狂的疼痛,匍匐在草丛中大口喘息着,浑身已然被冷汗浸透。 莫名的后背一冷,金漫猛地转头,草丛之外,两行火把星星点点,蜿蜒而至。 长而狭窄的山道上,木笼囚车嘎吱吱的前行。 笼子里被吊起双臂的少年,仿佛有所感应般抬起黑甸甸的眼,向金漫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么远的距离,金漫却一下看清了他眼中的绝望与疯狂。 赶车的人向后面喊了什么,囚车停下来,木笼被打开,随即少年被人粗暴的拖了出来,锁链仿佛自他的血肉中生长出来一般牢固,被如此大力的拖行也没有松动半分,所行之处在地上留下深深两道血痕。 少年湿发垂在额前,脸色苍白如纸,牙齿被咬到有血丝从嘴角渗出,但他没有发出一声求饶,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个精壮汉子拖着铁链,将少年拉上了山,途径金漫藏身过的那片草地的时候,少年强撑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那里空空如也。 金漫早已重返木屋,调息好一阵,方才那股奇异的头痛才渐渐平复。 “白公公,浮沉馆的口粮我们自己都不够分,再加一个进来,大家只有饿死的份儿!求求公公,给条活路吧。”是下午呵斥枯爪子的那个声音,是个十五六岁的老成少年,他走到白公公耳边,“公公,上次说的药,还请公公快些,我这身子,等不了啊。” 金漫本来偷偷混进人群,冷眼旁观着,她耳力极好,听这人一说,立刻细细打量起来。 这个少年比其他人穿得考究些,但也是些破旧的绸缎袍子,在浮沉馆地位应该不俗,不过……金漫目光一扫,这人的脖子红肿粗大,是长期过敏导致的病症。 “小侯爷不要为难咱家,这可是上头的意思,来,把人带上来。”最后一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不怀好意。 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逼近,两个壮汉拖着少年过来,一下扔在白公公脚边。 小侯爷蹲下身,摸了一把鼻息,“这样也没死,命真硬,他真的是杀光了京医馆的那个煞星?” “一个被穿了琵琶骨的人,再凶悍也是废人,怎么?怕了?”白公公拂尘一抖,挑起少年的下巴,用力擦掉他的一处污渍,露出白皙的肌肤。 “一入浮沉馆,身死魂不生。这人是死是活,还是半死不活?又有谁在意呢。” “有公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侯爷看清楚了少年的长相,明显愣了一瞬,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欣喜,“脏是脏了点,模样真是俊得可人,弟兄们好久没开过荤了。” “洗洗,说不定比上个月送来的那个还嫩。”众人跟着坏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