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饥饿、疾病、焦苦,是臣主士人共同的忧患,既然天子、霸主、诸侯都不能主持救患,莫不如……莫不如就由士人自己来救!就像秦兄现在行走列国,救死扶伤一般!“ 秦越人闻言有些灰心,叹息了一声:”就像先生之前说的,我孤身一人,就算收一些弟子,也只有数人跟随。” “每到一处要先为当地大夫贵人诊治,才能博得他们的好感,再施之于民众,能救十人百人,却救不了千人万人……“ 江寒的身体前倾,双手直接拍在了案几上。 ”但若以秦兄为首,用墨家的声望在诸侯中号召更多志同道合的士人加入呢?” “就像两年前我们在中山国救治伤兵一样,有我墨家护航,白家在背后资助呢?“ 江寒的话为秦越人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他这位有着仁心的医者的眼睛开始发亮,开始激动起来! ”若是能成立一个跨越邦国界限的医者联盟,不卷入战事,只在战后救助伤病,行走于民间延医施药呢!” 这些言语不断的在秦越人的脑海里回荡,他躬身拜下:“秦越人愿以此身,兼济天下。” …… 冬至后第三个戌日,是整个中原的大日子,因为今天便是腊祭日。 按照周人的传统,逢腊月便要围猎,以猎获的禽兽作“牺牲”祭祀祖宗,以求来年五谷丰登,平安吉祥。 此刻的安邑城,正沉浸在浓浓的兴奋与狂欢之中。 各色酒肆饭铺灯笼高挑,幌旗招摇,高谈阔论与喝彩之声溢满街市。 盛典大节才会举行的社舞也涌上了长街,由四十多个壮汉抬在特大木车上的社神雕像缓缓行进,和善地看着在他脚下狂欢劲舞的彩衣男女,总角小儿也一群群拥上街头又唱又跳。 外商们则站在街边檐下兴奋地指点议论,或面带微笑地听身边老人感慨地评价安邑的民俗和社舞的优劣。 五鼓时分,公叔痤已经在大铜镜前梳洗完毕,一身细软干爽的贴身白绢衣裤使他觉得分外舒适。 喝下一碗肉羹后,他轻轻地咳嗽一声,贴身侍卫便捧进了的一副全套的甲胄装束。 那是一身用上好精铁特殊打制的甲胄,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 还有就是一件等身制作的丝质大红披风,一经上身,光洁垂平,脖颈下的披风扣便大放光华。 穿戴完毕,铜镜中立即出现了一个威严华丽且极有气度的魏国丞相,自从吴起离国后,魏国的上将军之位空悬,也被公叔痤兼领。 他稍事打量了一下自己,抚摸了一下披风扣上的两颗大珠,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作为儒家门生,他很不喜欢这种浮华招摇的东西。 但魏候亲自赏赐的,两颗当作披风扣的海珍珠是魏候的心爱宝物,这身甲胄则是魏候派专使在安邑著名的作坊定制的,这一身装束可真正是价值连城。 除了魏国,大约哪个诸侯国的丞相都不会拥有这样豪华名贵的衣甲。 对于魏候的特意赏赐,如果在迎接他国君主这样的重大场合不装束起来,魏候肯定会不高兴的。 装束停当,公叔痤摘下剑架上的金鞘长剑,低声威严地命令:“护卫十名,随我从小街出南门迎接,三千铁骑走大街,午时赶到逢泽。” 清晨时分正是安睡之时,街上行人最为稀少。但公叔痤没有想到,今天这条无名小街竟然也是火把成片,人头攒动,社舞鼓乐热闹非凡。 公叔痤在高高轺车上眼见人头火把望不到尽头,微微皱眉,沉声命令:“改道。” 清晨卯时,公叔痤到达了逢泽,进入了丞相的幕帐中,匆匆吃下了侍者送上了一鼎逢泽的黄羊肉。 便到会盟行辕区做最后一遍视察,明日齐国的国君便要到达,一切差错都要在今天解决,不能落了大魏国的威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