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清晨时分,魏王宫中。 魏武侯正在梳妆,这段时间,他被甘德、石申二人的预言搞得闷闷不乐,火气很大,连柔媚有术的妃子也不敢来讨好他了。 魏国的精兵强将天下第一,可以任他对列国颐指气使,说攻谁就攻谁。 这些年来,各国的使者无不成年累月地泡在安邑看他的脸色,刺探到一星半点儿的消息,立即快马回报本国。 别说他这个魏候,就是魏国一个大夫,列国都奉若神明,生怕惹恼了魏国。 自己打个喷嚏,列国都要伤风咳嗽,这是何等的威风惬意。 可这几年,魏国的强兵竟然吃了两次败仗,败在吴起手上无可厚非,毕竟魏武卒就是出自吴起之手,他知根知底。 但是败给了齐国,败给了墨家那个嘴上无毛的钜子,这件事就都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魏武侯的心头。 加上不久前甘德和石申所说的文脉东移的预言,让他对齐国的怨念更深,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回场子,给齐国一个教训。 “君上,齐国特使求见。”内侍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魏击冷哼了一声:“不见,赶走!” “是。”内侍倒退出寝宫,脚步匆匆的向宫门口走去。 魏击脸上寒霜密布,魏国与齐国必有一战,等他收拾完晋国公室之后,腾出手来就要去找齐国的麻烦了。 梳洗完毕,魏击独自一人到园林漫步去了,他是个喜好热闹豪阔的君主,身边从来都是莺莺燕燕一大群,排场十足。 像今日这样独自漫步,还真是数十年来第一次,宫中的内侍与侍女都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国君了。 走了一阵,他觉得累了,坐在草地石礅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发呆。 魏击啊魏击,当年你怎么就因为猜忌,让吴起离开了魏国呢…… 就算不用他,拿回他的权力,高官厚禄养起来,也不能让他投靠了别国,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他烦躁不安的时候,内侍来报,说丞相公叔痤和公子魏罃正在宫外求见。 “叫他们进来。” 魏武侯不耐烦地挥挥手,公叔痤这个老顽固,每日都在他耳边念叨着止戈,重农,图霸,烦人透顶。 若是没有他魏击年轻的时候带着魏武卒四处攻伐,天下谁人能知大魏国兵甲锋利,哪来的如今各国诸侯见他都要低头的强盛。 魏武侯刚刚回到政务殿中坐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丞相公叔痤大步匆匆地走了进来,风尘仆仆,后面还跟着一身华贵红衣的魏罃。 “臣,公叔痤,参见君上。” “儿臣参见父候。” “公叔丞相,罃儿,发生了何事如此匆忙?竟然让你二人一同前来。” 公叔痤心中一寒,知道魏击的疑心病又犯了,魏国迟迟不立太子,说明魏击还有顾虑。 为了不引起魏击的猜忌,他对魏国的各位公子向来都是敬而远之,听着魏击的语气,对他和魏罃一起入宫,明显带着一些不快。 “君上,老臣是听闻君上赶走了齐使,才驱车从府中赶来,是在宫前碰巧遇到了公子罃。” “是啊,父候,儿臣是在宫门前碰到了公叔丞相。” 魏击看到公叔痤脸色通红,汗流满面,确实像是刚刚驱车而来的,于是转头看向魏罃。 “公叔丞相是为齐使而来,你又是为何而来?” 魏罃连忙躬身说道:“父候,儿臣也是因齐使而来。” 魏武侯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一个我大魏国的丞相,一个我大魏国的公子,都来为敌国使臣求情。” 魏武侯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公叔痤。 “说说吧,什么理由?” 公叔痤躬身说道:“上善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齐国在这个时候派使者而来,多半是为了求和,君上不如召见齐使,看一看齐国的态度,再做打算。” “丞相何时也读兵书了。” 魏武侯大皱眉头,脸色不善的说道:“齐国求和,本候就应该答应吗?如此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就大业!” “齐国是魏国东方的大国,不比卫宋,应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齐国若想求和,君上可以让他割地。” “割地?”魏武侯一下子瞪起了眼睛:“公叔丞相可有把握?” “这就要看看齐国的态度,打探一下齐国的虚实了。”公叔痤充满了自信。 魏武侯哈哈一笑:“好,那本候就见一见这个齐使。” “君上明断。”公叔痤高声赞美道。 “来人,去请诸位大臣、将军,政务殿议事,本候要接见齐使。”魏武侯大声吩咐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