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寒眉头紧皱的看着白衣士子,心中疑惑,这人对自己似乎是很熟悉。 白衣士子看到了江寒审视的目光,点头笑了笑,江寒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慎到心中兴奋,加上酒力的冲击脸泛红潮,见白衣士人有意论战,直抒胸臆道。 “诸子百家,务虚论理者多,经世致用者少;怀古念旧者多,推动时势者少;纠缠细目者多,紧扣大要者少,二位以为如何?” “妙!”江寒击掌笑道:“三多三少,看来慎到先生推崇创新,注重致用了。” 慎到大笑着说道:“经世致用者,墨家、农家也;推动时势者,法家也;紧扣大要者,兵家也。” 白衣士子轻笑一声:“敢问先生,致商家于何地?” 慎到思虑了片刻:“商人机巧,所行之事皆为牟利,投机取巧之徒罢了。” “先生此言差矣。”白衣士子摇头否认。 “商家将齐国的渔盐运到诸国少盐之地;将燕赵的皮革运往诸国来解蔽体之需;还将韩国的铁石铸造成农具让各国国人能够更好的耕耘。” “孔夫子尚有义利之辩,我等商家为何不能牟利?” “额…这……”慎到一时间无言以对。 义利之辩,说的是子贡赎人而不取赎金的事情。 子贡把这件事告诉孔夫子后,孔夫子非但没有夸奖他,反而说他做事有失妥当。 子贡不解的问道:“夫子不是教导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么?赐(子贡名叫端木赐)弃利而取义,有何不妥?” 他觉得自己赎人而不取其抵偿之金,是道德高尚的行为,为何夫子要反对这种做法? 孔夫子抚着长须,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圣人之举事,可以移风易俗,吾辈的追求是以身作则,将教导施于国人,让他们学到仁爱之心,而不是自己独自去实行过分拔高的道德。” “现在鲁国富者寡而贫者多,若是你赎人而取官府抵偿之金,则无损于义;不取其金,其余鲁国人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热衷于赎人了。” 子贡不笨,虽然比不上颜回师兄的“闻一而知十”,但也是“闻一而知二”,孔夫子的话,一点就透。 就在他赎人的前几天,他的师兄子路经过汶水时,救起一名溺水者,那人感谢他,送了一头牛,子路便收下了。 孔夫子听说此事后高兴地说:“鲁人必多拯溺者矣!” 子贡恍然大悟。 原来,他赎人自由,以为是自损财物做了一件好事。 然而鲁国这条法律的用意,本是为了鼓励每一个出国的人只要有机会,赎买同胞,事后可以得到等价补偿,不会损失任何东西。 子贡的错误,在于自以为“取义弃利”的行为,把原本人人都能轻松达到的道德标准,超拔到了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今后谁若赎回鲁人,再去领取赎金,就会被认为是不如子贡,是好利而不义的。 然而鲁国富者少贫者多,没有几个人和子贡一样,有足够的财力可以保证,损失这笔赎金不至于影响自己的生计。 所以孔子才认为“赐失之矣”! 而子路救人,既有义,又能得利,必然会得到众多的鲁人效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