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江寒淡淡一笑:“宋酒淡酸淡甜,绵软无神,与宋人如出一辙,不饮也罢。” 红衣士子爽朗大笑:“宋人为殷商后裔,深谙美食佳酿之道,所酿之酒,香气醇和,普天之下,无可与之比拟。” “以人而论,宋人不务虚名,崇尚实力,素有殷商遗风,公子如此蔑视宋人宋酒,不觉持论偏颇么?” 江寒摇头一笑:“宋人太怪,宋酒之淡醇,与宋人之锱铢必较,落差太大。” “美食佳酿,若非显示人之本色,皆为生僻怪异,若生性好斗,却不食辛辣而嗜好甜品,阁下不觉得奇怪吗?” “宋人也是如此,处处压抑本性,隐忍不发,只能在歧视中守国,终究难成大事。” 红衣士子点了点头:“此言尚算有理。然则宋人如何?足下不以为殷商遗风,将使宋人如龙归大海一般么?” 江寒冷冷一笑:“如今大争之世,远非宋人先祖稔熟的温平时世,精于商道而疏于达变,非但不会龙归大海,反之可能倾国覆没。” 红衣士子点头微笑:“宋国可以寿终正寝,宋人却未必。” “放眼三千年,国人风华何曾与国运盛衰等同?宋人英华聪慧,不等同于宋国称雄天下。魏国人才荟萃,亦不等于魏国终成大业。” “故立天子以为天下,非立天下以为天子也;立国君以为国,非立国以为君也;立官长以为官,非立官以为官长也。” 江寒闻言一惊,立刻察觉出了这个年轻士子话中隐含着无限深意,不觉离席向前,肃然拱手道:“在下齐国江寒,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红衣士子起身回礼:“在下赵国慎到,听闻先生高论,见猎心喜,唐突了。” 江寒眼前一亮,原来他就是法家“势”派的慎到慎子,没想到现在竟然这么年轻。 江寒笑道:“原来是慎到先生,先生可愿移樽共席?” “萍水相蓬,便是有缘,如此甚好。” 慎到跟着江寒回到案前坐好,恭敬地拱手作礼:“敢问先生,可是跟随齐国使臣而来?” 江寒轻轻点头:“正是,慎到先生可是跟随赵使而来?” 慎到哈哈一笑:“在下也是,不过看来魏国并不是什么好的落脚之处,阁下以为,齐国的气象如何?” 江寒笑道:“齐国新君田午志向远大,欲筑起学宫广招贤才,气象颇佳,然则,齐国旧根基素未触动,贵族势力错综复杂,在下与齐候相熟,观齐国之相,一方称霸可矣,却不足以王天下。” 慎到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魏赵韩三国难以实现他的抱负,燕国他看不上,楚国蛮夷也,只剩齐秦二国。 看来自己接下来要入齐国游历了,看看齐候究竟是不是面前这个黑衣士子所说的明君。 “然则,总比秦国有底气也。” 江寒听得心头一喜,正想接话,却听到邻桌议论喧哗之声大起。 一个蓝衫士人高声道:“知道吗?魏赵韩三国要联合在一起,瓜分了晋国最后的食邑!”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