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娇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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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严格自律的淮阳王而言,这真是一次大大的脱轨。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手腕,准备起身饮水,可是当从席子上起身时,却无意间踩到了眠棠的那件白色的宽袍子。

    方才在两个人意乱情迷时,那件衣服曾经被垫在了身下。

    而此时,雪白的衣襟上点点晕染开了的血迹如雪中寒梅,看得人触目惊心。

    崔行舟顿住了,慢慢弯腰捡起那衣服,他无比确认,这的确是眠棠的点点落红。

    可是……这怎么可能?

    崔行舟一时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回身看向了犹在酣睡的眠棠,此时的她眼圈还是红红的,让人想起她曾经一度哭得厉害,嘴里总是喊疼……

    她身为陆文的妻妾,为何还是处子之身?难道……是那陆文体虚不行,只能假凤虚凰吗?

    虽然一时想不明白,可是一股难以言说的狂喜却袭涌崔行舟的心头。他的眠棠不曾被其他的男人动过,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不过对于崔行舟的欣喜若狂相反。眠棠觉得自己再次给疯马狂车碾压了一般。

    听闻她当初受伤就是被疾驰的马车所撞,可是她醒来后失忆了,全忘得干净。而如今,这种四肢百骸酸痛无力的感觉,就跟那车祸差不太多吧?

    当她小睡一会醒来时,发现她正躺在夫君的怀里。

    他一直在盯看着自己,所以当她长睫微动时,他便端来一旁的温水,挨在她的嘴边,让她喝酒润喉。

    “夫君,你……你这般,实在是……”

    眠棠虽然盼着跟夫君要娃娃,可从来没想过荒郊野外来上一遭。而且那等子的亲密,实在是超过了她的想象,想到自己方才的忘形,眠棠有些责怪夫君,却一时羞怯地说不出口。

    崔行舟淡淡道:“唐突娘子了,不过你配的那酒……劲儿有些大……”

    柳眠棠微微瞪眼,挣扎着起身,用小巾被子遮掩住身子,无措地问:“我配的酒有问题?”

    崔行舟问她那酒里的配料时,她也一一老实说了。

    结果崔九毫不遮掩地告诉她,这等子壮阳滋补的配方,有些虎狼之势,倒是一些花柳巷子这么给不行的熟客配来享乐。

    她这么胡乱配给他吃,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眠棠一听,再顾不得羞恼,眼圈微红道:“夫君,我并非有意害你,实在是医书上这般写的,也未标注饮了会死人啊!”

    崔行舟没有说话,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总不好明说,男人补得太甚,死的也许是女人。

    于是二人再次泡了温泉洗漱,这次连小丫鬟都没叫,只崔九一一尽心服侍娘子了。

    只是,这一时放浪形骸,眠棠再难上马,只觉得两条腿走路都打颤。

    所以回去时,她是坐着马车依偎在夫君身旁回去的。

    抬头仰望夫君时,他也低头微笑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眠棠觉得夫君的笑意,较比往常真切了许多。

    怨不得以前北街的婆子们叮嘱她说,自家男人要常常用用,不然的话,再好的夫妻感情也要变冷夹生!

    眠棠不记得以前她是如何同夫君亲热的了。但是如此时不时温热一下婚姻的冷粥,其实也很让人期待上瘾呢!

    ……

    崔行舟并不知柳小娘子的心里正在煮着一锅热烈奔放的粥。

    他只紧紧地搂着怀里的眠棠,心里思踱着,晚上不必急着回转金甲关,倒是可以在武宁关多留宿些时日……

    西北的春天正要来临,在寒风料峭里,春花含苞,蓄势待发!

    可惜江南的惠州,却是阴雨连绵。

    其实西北的铁矿更迭,还要从急于讨好义父的芸娘说起。

    仰山在西北有矿,原本是私隐的机密。可惜被芸娘无意中透露给了绥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绥王从义女芸娘口中得知蛮族发生内乱,现在由阿古扇掌权后心中不禁一动。

    蛮族空有铁矿,却出不了蛮族之地,他们又无熔炼的技艺和设备,只能见宝山而兴叹。而以自己的身份地位,熔炼铁矿的工匠和设备都不是问题,可惜大燕的铁矿有限,皆归王庭,像他这样的藩王,根本无从下手,。

    这次内乱,让他看到了机会,选派了几个能言善辩的得力手下,乔装打扮进了蛮族。

    这几个人能力不俗,在蛮族待了一个月,将蛮族情形摸熟,又花费许多钱财,请托了不少人,结识了阿古扇的亲信,又废了许多周折和银两,终于见到了蛮族的新首领阿古扇。

    阿古扇不同于老首领,早就有向外扩张的野心。

    现在有大燕的王爷主动过来商谈,心中大喜,以前跟老单于合作的商人,不跟他一条心,所以不必留下他们。

    与绥王合作既可从中获利,还可以借着绥王的便利,了解大燕的情形,算是有了内应。

    于是两下狼狈为奸,就此做了协议。阿骨扇命人去将铁矿原来的商人屠戮殆尽,好腾出地方安插绥王的人马。

    因为前任铺路,后人乘凉,先前的仰山的派来的商贾都将一切安排妥帖,压根不需得人再多费心思。绥王这口夺来的肥肉吃得很顺口。

    这门生意本来做得顺风顺水,获利甚丰,绥王正得意自己眼光独到,忽然得到禀报去蛮族采买矿石的商人失踪了。按照脚程,他们早该回返,可是直到现在也不见影踪。

    绥王大怒,以为这几个商人见利忘义,带着货款私逃,狠狠申斥了负责此事的手下,一面着人沿着商人行经之地一路查询,一面派人去把这几个商人的家眷都捉来。

    不久后官员回报一个家眷也未抓到,这几家的府宅管家和下人俱在,唯独少了主人。审问了管家,四家的情况相同,都是前几天夫人突然带着家人出游,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绥王倒也并不意外,这几个商人既然谋划好了潜逃的事,自然不会将家眷留下,不过还是发了一通脾气。

    可过了一阵子,打探商人行踪的探子回报说在眞州发现了那几个潜逃的商人家眷踪迹。他们尾随后也发现了他们的家人,本打算将那些家眷一起带回,却发现他们都有眞州的官兵保护。

    很显然,绥王嘴里还没吃出味道的肥肉,又被淮阳王生生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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