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娇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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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探听了王爷的话, 自是得令回转了,当然也牢记了淮阳王的吩咐——王爷叮嘱不要抓得太急,太张扬。待查清了她的交际圈子, 要回转仰山时再动手!
而芸娘这边也是陪着石小姐选买完毕,准备在灵泉镇玩上两日, 再回青州。
石雪霁拿着新买来的手炉赞不绝口,直夸赞还是芸娘的品味好, 帮着她挑选了这么称心的炉子。
芸娘面上含笑,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那家铁铺的手的确不错, 所以当初柳眠棠也曾在那给子瑜定过暖手的炉子。她不善手工,所以当初手炉的套子,还是芸娘帮着她做得呢。
于是,子瑜捧着那手炉整日不离身,却只记得是柳眠棠的体贴,看不到她芸娘针线细密缝补的情谊。
凭什么!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子瑜。只是那时,他是高不可攀的皇孙,太子的嫡长子。而她不过是小小武官的女儿罢了。对于刘淯只能高高仰望。
后来,他跌落云端, 从大燕皇孙刘淯变成了没有姓氏的子瑜公子。她本以为自己应该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 却被柳眠棠后来居上,占去了公子的全部心神。
现在柳眠棠不在了,这个石总兵的胖女儿却蹦了出来。听仰山上东宫旧部的意思, 还很赞成这次联姻。毕竟他们想的是将石义宽牢牢绑缚在仰山战船上,所以石小姐的宽肥胖瘦,貌美貌丑, 都无甚关系。
最让人气急的是,子瑜似乎想要采纳了旧部的意思, 娶了这个石小姐。
她今日故意往子瑜体弱的话题上引,勾得石小姐来买手炉。
而石小姐精心挑选的手炉正是跟柳眠棠当初给子瑜买的一模一样。
也许是怕触景伤情,那个手炉早就被子瑜收起不用了。
现在石小姐送了个一样的过去,她倒要看看子瑜会不会想起跟柳眠棠的海誓山盟,生出新人替旧人的愧疚之心!
而石小姐这般殷勤,也只是东施效颦,徒增公子厌恶罢了。
想到这,孙芸娘微微一笑。她如今耐心更胜从前。
只要有她在,谁也别想成为子瑜的正室——未来的大燕皇后!
至于那个柳眠棠,她自有法子折腾着她,且看她能不能想起前尘,吐出吞下去的暗财!
……
再说崔行舟在军营里看过了兵卒操练后,便准备回王府看看母亲。
那天他临走的时候,楚太妃抱怨着他回府的次数太少,让他得空多回家。
也许是想着快要成亲了,廉家要忙顾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廉苪兰辞别了太妃,跟她母亲先回廉府去了。
崔行舟不必避嫌表妹,自然要多回家看看。
太妃这边也在忙着儿子成亲的事情。就算平头百姓,像这类事情也要忙上月余。更何况是王府成礼,要准备的事情更多。
崔行舟是不管这个的,但是太妃总要置备好了,让儿子过过目,看可不可他的心意。
“这京城内务府的单大人也太不靠谱,原说着会往眞州送来些云海的颠蚕丝锦,可是最近又说送不来了。”
崔行舟一边接过侍女端来的参汤,一边道:“儿子向来不挑这个,母亲不必过费心。”
楚太妃却不赞成:“你姨妈说,她在镇安侯府上看侯夫人用颠蝉丝做的凉被子,夏日盖在身上消暑得很。那也不是什么皇家专供之物。只不过内务府选买便利,全被订走垄断罢了。各家有门路的的都有。我们王府又不是不给单大人酬谢的银子,凭什么一匹布都发不出来?”
崔行舟一听是姨妈廉楚氏撺掇的母亲,不禁眉头一皱。
若是平时,这类私买内供的事情,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如今眞州乃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别家府里做的,可是他们淮阳王府却做不得。那个单大人也是个懂眼色的,才临时反悔,不卖王府布料。
不过崔行舟自然不会这么明说,他只微笑听母亲抱怨后,便把管事叫来训了一通,只告诉像此类越过眞州地界的选买,要秉报给他,他的门路多,总不会叫母亲失望就是了。
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时,崔行舟默默地往前走了一会,突然开口吩咐管事,以后姨妈廉楚氏再撺掇母亲买御供一类的事情,当缓着不办,立刻告知给他。
高管事乃是人精,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立刻逐一应下。
而崔行舟则立在湖边的亭子上,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第一次慎重思考起自己的婚事来。
说是第一次,一点也不夸张。
依着先前,他都是听了母亲的意思定亲的。至于廉小姐适不适合做自己的妻子这类,也不没有很慎重的考虑。
可是最近几次,他倒是有些看透姨妈和表妹的性情了,倒不是说让人不能忍耐,可心底有些不舒服。
崔行舟并非要依靠联姻来锦上添花之人,可也不想给自己添堵。像北街那类夫妻争吵,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王府的。
但廉家姨妈虚荣,表妹行事不够大气,都让人如鲠在喉。崔行舟突然后悔了:当初真不应该不假思索,应下了母亲的提议,同意了这门亲上加亲的婚事。
但事已至此,他是不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不然表妹的名声岂不尽毁?
既然后悔也无用,等他空闲下来,倒是要跟姨父细聊一下该如何驭妻教女……
从王府出来时,镇南侯府的马车刚到。赵泉从车里探出头来,冲着崔行舟道:“可把你好一顿找,若是在这里寻不到你,我就要满城墙的贴告示了!”
崔行舟也不急着上马,只问镇南侯有何贵干。赵泉兴致勃勃举了举手里的吊钩道:“我府上新近顶的游船交工了,我寻思着邀请柳娘子去垂钓,奈何她现在挂在你的名下,便也邀你同去,这样才名正言顺些。”
崔行舟虽然习惯了赵泉的不正经,可是对他这般直言不讳还是不喜,一挑眉道:“你既然知道不名正言顺,免开尊口才是,为何要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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