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秦朗远远看到顾辞,扬手便打了声招呼,“青野!” 然后,才慢半拍看到顾辞身边的念兮。 一想到身旁之人,顿时后悔。 又听到顾辞含情带笑地说什么“讲给新妇听”,他已经开始同情裴俭。 身为顾辞的好友,听他时不时变着花样地秀感情,得是个什么心理素质。 但既然已经遇上,再没有回避的道理。 秦朗笑着问顾辞,“这是准备要去哪?” 顾辞一如往常,明朗疏阔,“瓦肆新来一个伶人班,据说皮影戏唱得不错,我们正要去听戏。时章,要不要一起去?” 秦朗扭头去看身畔,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紧张。 裴俭冷淡道,“不必。” 秦朗顿时松了口气。若是没有裴俭,他高低要调侃顾辞一番——什么时候顾小爷新添了听戏的爱好,从前不是最不耐烦这些东西的吗? 可身旁的这尊大佛太不稳定,他连寒暄都不敢多说,直催促道,“听说这皮影戏最近在京中特别火爆,一票难求,你们快去吧,我有正事与时章请教。” 即是正事,顾辞也不再多说,应声后与念兮相携去了。 而从始至终,念兮都没有往裴俭的方向看过一眼。 秦朗今日是真有正事要请教裴俭。 他父亲官拜吏部侍郎,想要他进翰林院做庶吉士熬资历,等三年后朝考,有更好的起点与品阶。 秦朗自觉读书不行,考中进士已是侥天之幸,实不愿再入翰林。 虽说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但他很有自知之明,要说谁有拜相之姿,非裴俭莫属,绝不可能是他。 “父亲他一心要我做庶吉士。时章,你觉得呢?” 裴俭自幼独立,对未来的规划更是明晰长远。从国子监时期,秦朗就看出裴俭是个做大事的人。是以今日才有此一问。 裴俭面容冷峻,仰面饮下一杯酒,肯定道,“去户部,更适合你。” 秦朗前世做了庶吉士,在翰林院苦熬了八年资历,一直到户部,才展现出才干。 “我就知道这种事得问你!”秦朗听得双眼发光,拍着手道,“户部……户部!对,我就要去户部!哪怕是从最低的员外郎做起!” 秦朗仿佛醍醐灌顶,困扰他许久的事情迎刃而解,兀自喜不自胜。一旁的裴俭,自斟自饮,已是数杯下肚。 等到秦朗回神,一壶洞庭春已经见底。眼瞅着他又要去拿第二壶,秦朗赶紧拦住,“且慢些饮,仔细醉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