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尽管现在,少府保守估计,天下黄金总储量很可能高达一百五十万金。 但在市面上,流通的黄金,算上五铢金,最多也不过十来万金。 而这些不在流通中的黄金,不是躺在地窖里发霉,就是准备铸成冥器,作为陪葬品了。 大汉帝国,每年在陪葬品上的黄金消耗,超过了十万金! 譬如,不久前燕王刘定国薨。 他的陪葬品之中,就有着金饼一千个,其他金器超过三百件,总额超过了三千金。 而他的财富,只是汉家诸侯王里倒数的。 像梁王刘武,一旦有朝一日他去世,陪葬的黄金和金器价值很可能超过五万金之多! 而列侯们也不遑多让。 安东涌入的黄金,正在不断推高列侯们的丧葬奢侈水平。 不久前,朝阳候去世,陪葬黄金价值超过两千金!而朝阳候家族的食邑不过千户…… 在数年前,北平文侯张苍去世,陪葬黄金不过一千金而已。 哪怕是刘彻所敬重的故安文候申屠嘉,他的陪葬黄金也不过一千五百金而已。 诸侯王列侯如此,民间就更不用说了。 豪强、地主、士大夫竞相攀比。 倘若谁家主人去世,陪葬品里黄金不够多,就会被人笑话! 其子孙甚至会被指责为‘不孝’。 厚葬破家,渐渐越演越烈。 刘彻有心改革,却找不到好办法。 毕竟,汉室的传统就是‘侍死如奉生’。 人活着的时候是怎样的生活,死后也要同样。 哪怕是刘彻的祖父和父亲都带头薄葬,陪葬品不放金银,只用陶瓷,也根本无法制止世人的看法。 没有办法,刘彻只能尽量的从民间回收黄金。 此番长安城的改造和九市的运作,就是一种努力,一种尝试。 至少,先将民间的那些黄金从地窖里搬到国库里再说。 而馆陶的黄金,刘彻已经觊觎很久很久了。 但,馆陶不知道此事,她听着皇帝女婿的话,身子都有些颤抖。 对一个财迷来说,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别人知道了你的根底——特别是这个人有能力将钱从你口袋里拿走的时候。 她连忙摇头说道:“皇帝说笑了,姑姑哪来这么多钱?” “呵呵……”刘彻摇摇头。 馆陶这个人,有时候精明的过头,但有时候却有蠢的可怕! 事实上,想要弄清楚馆陶有多少黄金?很简单! 数一数馆陶的宅邸里有几个金窖就行了! 这又不是很难!更何况,馆陶家里,早就被绣衣卫渗透成筛子了! 刘彻甚至都能知道,馆陶每天去那个地窖待了多久! “好吧……”刘彻砸吧了一下嘴巴:“既然姑姑没有这么多钱,那么,朕就不勉强了……朕去找梁王和江都王商议一下长安九市的皇室商铺吧……” “皇室商铺?”馆陶闻言,跟屁股着火了一样跳了起来。 “嗯……”刘彻点点头,道:“朕打算从少府之中,将盐铁衙门以及铸钱衙门剥离,成立一个由皇室、外戚、列侯共同控股的机构来运作相关的商铺和产业……本来朕还打算找姑姑来合股,如今,姑姑既然没有这么多钱,朕就先去找梁王和江都王商议拉!” 这话一出,不止是馆陶,屏风后的周亚夫都差点要跳起来了。 好在,周亚夫知道,刘彻不会这样毛躁,兼之,事情还没有搞明白,他勉强忍住了。 但馆陶的全部心思却都被盐铁衙门和铸钱衙门给吸引走了。 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天子靠着盐铁之利和铸钱之得,富得都可以给关中百姓发福利,用内库的财富来与匈奴作战。 由此可知,这盐铁和铸钱的利润究竟有多大? “皇帝……”馆陶猛地吞了吞口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姑姑说说看……” 刘彻呵呵一笑,他早就知道,馆陶一定会咬钩的! 因为她贪婪!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