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七节 句犁湖单于-《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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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衍当屠却是回过头,再看向其他人,说道:“单于对我等也算不薄,让他体面的上路吧……”

    “遵命!”这些人相互看了看最终各自点头。

    他们很清楚,他们掌握的力量,也就这单于庭的万把骑兵,出了王庭,其他部族未必会买他们的帐。

    想让这些部族信服,就得拿出一个合理的计划出来。

    尤其是在目前,在汉朝人眼皮子底下,更是得小心谨慎。

    “难靡,你是负责单于王帐的人,你现在就去召集所有武士,告诉他们单于生病了,需要疗养,让他们加强戒备,不可让任何人接近王帐!”

    “遵命!”

    “当难!你是负责警戒的都尉,去召集各氏族的头人到王帐一侧等候,就说大单于有大事要宣布……”

    “……”

    一条条命令被呼衍当屠不断下达,十几位贵族各自领命而去。

    而随着这些命令的下达,实际上这个单于的王庭,匈奴单于绝对安全的地方,已经落入了他的控制。

    但呼衍当屠却还是有些担心。

    匈奴历史上,在单于庭内发动政变,想要推翻单于的人有很多,但成功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哪怕是冒顿单于在弑父之前,也要经过准备,还要等待头曼单于外出打猎的机会,才敢发动。

    因为,单于在单于庭内的人望太高了!

    整个单于庭的士兵和武士都是单于的奴隶。

    他们是直接效忠单于的人。

    如今单于虽然输掉了所有,但,天知道这单于庭内依然忠心他的人还剩下多少?

    这个时候,是决不能出乱子的。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全攻尽弃!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半个时辰后,早就已经在单于庭外等待消息的夏王带着数十名武士,漫步走入单于庭内。

    很显然,这位夏王一直在单于庭附近等待。

    而不是如呼衍当屠所说的那样,他在数百里外的虒奚跟汉朝人扯皮。

    “大王!”呼衍当屠带人迎上前去,拜道:“大匈奴从此以后就靠您了!”

    ……………………………………

    军臣在帐内对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

    在他眼中,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仿佛在跟他做对。

    不仅仅汉朝人,就连他的酒,似乎也在与他做对。

    若非如此,怎么喝不醉呢?

    “该死的酒!为何不让本单于罪?”军臣骂道:“连你们也敢违背我——伟大的匈奴单于,撑犁孤涂的命令吗?快给我罪!”

    “单于想要喝醉?”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身边说道:“不如试试奴才的酒……”

    军臣还没有分清楚是谁的声音,一个酒壶就已经被递到他的面前。

    他想也不想,拿起来直接就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

    辛辣的烈酒入喉,刺激着军臣的神经,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抬眼看着大帐之内。

    数十名武士拿着刀,站在两侧,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站在殿中。

    这人穿着代表着匈奴宗种的黄金头饰,腰间别着一个鸣镝。

    军臣记得很清楚,那是他的鸣镝,他权力的象征,是他的父亲传给他的,而他未来要传给自己的继承人的。

    怎么跑到那人那里去了?

    他再微微一瞪眼,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他的忠犬,左大当户呼衍当屠。

    只听得这个过去忠心耿耿的奴才说道:“大单于,奴才觉得,您如今病重,当立夏王为宗种,为左屠奢,主持大局,请您赐名!”

    军臣虽然有些糊涂,但还是本能的想要跳起来破口大骂,但,他胃里却是传来阵阵绞痛,让他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呼衍当屠的表演。

    “大单于,奴才考虑过了……夏王,是您的弟弟,老上单于称赞过的智者,是可以用智慧来领导我大匈奴前进的伟大神子,还是名为句犁湖比较好……您觉得呢?”

    军臣冷眼看着他,他的脑子里现在无比清醒。

    “叛逆!”军臣在心里骂道,但他的胸膛却忽然疼了起来,让他抽搐。

    “唉,大单于发病了……请左屠奢速速在大单于面前受命!”呼衍当屠催促着说道。

    夏王……哦不,句犁湖立刻就按照匈奴的传统,单膝下跪,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递给呼衍当屠,后者将此刀放到军臣手里,然后两个萨满祭司适时的出现,拿着两个骷髅头,放到地上,念起了咒语,这是在呼唤天神降临,来做见证。

    然后,呼衍当屠抓住军臣的手,握着他的手,在句犁湖的脸上重重的划下一个伤口,让鲜血流出来,滴落到军臣的手臂上。

    然后,呼衍当屠高呼道:“伟大的天神,准许大单于册立夏王句犁湖为左屠奢,为宗种,为所有引弓之民的王!”

    军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他甚至连哼一声的能力也没有。

    这一天,军臣单于,成为了过去式。

    句犁湖单于,成为了现在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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