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节 从此朕既国家(2)-《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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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太庙回返宫中,刘彻刚刚卸下天子衣冠,立刻就有一位宦官,前来说道:“陛下,太皇太后与皇太后有请!”

    “嗯,果然不出朕所料!”刘彻在心里点点头。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东宫,岂能不知道?

    他一知道,反应就只有一个了。

    东宫现在其实已经是不得不交权了。

    不交权,天下和百官,立刻就要沸腾了。

    自古以来,从未有人能在天下人的反对声中,还敢继续擅权的。

    “请转告太皇太后与太后,朕即刻就过去……”表面上,刘彻还是古井无波,一副今天啥事也没有发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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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太皇太后窦氏与薄太后,携手坐在上座,听着窦彭祖的报告。

    随着窦彭祖的转述,窦氏的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皇帝真是有心了……”窦氏对着薄太后感慨道:“为着哀家,居然不惜以发待罪,还要告罪太庙,这是哀家的不是啊……”

    薄太后连忙道:“母后,这都是皇帝该做的,当年,太宗皇帝侍奉先太后,常常衣不解带,亲尝汤药,此臣与母后所共见,皇帝为太宗之嗣,先帝之子,孝顺母后,本属应当!”

    “哀家知道……”窦太后也终于笑了起来:“只是,哀家更知道,哀家不适合秉政,这从今以后啊,哀家就专心念诵《道德经》为先帝和太宗以及高皇帝祈福就好了,这朝野内外和宫中上下,就让皇帝去处理吧……”

    “传哀家的旨意:从今往后,但有列侯公卿,入宫来与哀家要言说政务者,皆不见而逐之!”窦太后对着自己身旁的一个宦官道:“即便其手持哀家信物,也不见!”

    “诺!”

    随着窦太后的吩咐,一个时代,终于结束。

    从此以后,东宫退居幕后,彻底隐藏在了宫阙和阁楼之中。

    汉家王朝,刘氏天下,进入了皇帝全面执政,再无桎梏的时代。

    真正的,一言以为天下法,出口成宪,无可置疑,无可辩驳,无可顾忌的天子。

    “启禀太皇太后,馆陶长公主求见……”

    窦氏话音未落,就有着宦官进来禀报。

    窦氏闻言,深思了片刻。

    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她这个当母亲还不了解吗?

    说得好听点,这个女儿是女强人,是鲁元长公主。

    但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仗着母亲、女儿以及女婿的威权,肆无忌惮,横行无忌的泼妇!

    她连丈夫都要欺压,都要剥削。

    其他一切公卿列侯,在她眼里,都是彘狗!

    这些年来,她这个母亲一直在纵容着她。

    窦氏的想法很简单:哀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宠着她宠谁?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了窦氏巨大的打击。

    使她知道,假如再继续跟过去一样,恐怕没有什么好结果。

    皇帝孙子能护她一时,还能护她一世不成?

    况且,她自己也没几年好活了。

    她死后,馆陶若是继续这样放肆,那就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窦氏曾经亲眼目睹过,鲁元长公主的女儿,惠帝的皇后,张皇后的葬礼。

    虽然太宗皇帝给足了张皇后面子,以皇后礼仪,安葬在惠帝陵寝之旁。

    可是,那张皇后冷清凄惨的晚年,让窦氏依旧记忆深刻。

    窦氏外戚的第一代和第二代,能够谨守法度,也与此有关。

    没有人想自己成为第二个诸吕!

    “告诉馆陶,哀家很乏,从今以后,没有要事,不要随意入宫……”窦氏长出一口气,道:“既做陈氏妇,馆陶就应该有个陈氏妇的样子,在家相夫教子,岂不快哉?传哀家懿旨,收回哀家所赐馆陶的令信与符节,再传令少府,无哀家旨意,不得调拨一钱给馆陶,不如令,从法而致之!”

    在窦氏看来,这是自己在给馆陶这个宝贝女儿预留后路。

    同时也是希望对方能够收敛一些,规矩一些。

    不然的话,等自己一死,馆陶恐怕不仅仅可能自己要出问题,甚至还会牵连皇后。

    作为刘氏的太皇太后,窦氏很清楚,刘氏天子对自己的皇后的要求,唯在贤淑而已。

    先帝时,哪怕再怎么不喜薄后,甚至薄后无后,不也能安享皇后之尊,最终成为太后吗?

    这就是贤淑的作用!

    反之……

    就是滔天的祸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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