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节 乌孙的狼性-《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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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的白山脚下,水草丰盛,从冰川中流出的河水,顺着蜿蜒的山脉,流入乌孙国境内。

    乌孙大昆莫猎骄靡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走向那个在设在山峦脚下的匈奴王帐。

    对于匈奴的王帐,猎骄靡一点都不陌生。

    他看见那古老的大蠹,跟看见自己的家一般。

    在猎骄靡人生的前三十年,他都是生活在这个大蠹的旗帜之下。

    在老上单于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大蠹,对猎骄靡来说,意味着温暖的家。

    但如今,再看这个大蠹,猎骄靡竟然在心里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自从老上单于去世,匈奴与乌孙的特殊关系,就宣告终结了。

    而,五年前,当匈奴单于庭通过一场流血政变,清洗了前代右贤王,同时,宣布了匈奴重心西移。

    则让乌孙人对匈奴开始心生忌惮和提防。

    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假如说,背叛是家常便饭,那么,吞并和奴役,则是永恒的主题,就跟呼吸一样,是不变的真理。

    如今,匈奴重兵西进,打着的旗号是远征西域,开拓新世界,顺便消灭逃窜到西方的月氏。

    但是……

    包括猎骄靡在内的所有大部分乌孙贵族,对此,都只有一个想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当代的军臣单于,可不是老上单于,这位匈奴的撑犁孤涂,对于乌孙的态度,没有那么亲密,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恶意。

    当年,老上单于在位的时候,在匈奴的率领下,乌孙与匈奴组成联军,击败月氏,底定了匈奴的霸主地位。

    但。那位与猎骄靡并肩作战,击败月氏的匈奴高层,却恰恰是匈奴前代的右贤王。

    当军臣通过政变,消灭了自己的亲叔叔后。对另外一个‘叔叔’猎骄靡,能看的顺眼?

    反正,猎骄靡是不信的。

    看着那飘扬在王帐之上的匈奴大蠹,猎骄靡的眼神,充满了疑惑、犹豫与怀疑。

    猎骄靡正思考着这些事情。

    匈奴的王帐帐门大开。数十位匈奴贵族,簇拥着身材矮小粗壮的军臣,走了出来。

    “猎骄靡哥哥!”军臣迈着步子,哈哈大笑,迎向猎骄靡:“好久不见,本单于甚是想念啊!”

    在匈奴,哥哥这个词,在此时是贵族或者长辈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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