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人要求相当高。 首先,身材要高大,不高大彰显不了太子的威仪。 其次,声音要洪亮,嗓门不大的,没办法让人听清楚。 然后,相貌必须是英俊伟岸的美男子。 最后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必须熟练的掌握全部皇室礼仪和规矩制度,见什么人要知道说什么话。 这么一个人选可真是难倒刘彻了。 汲黯本来很适合做这个活的。 前世之时,汲黯最初给小猪当洗马,就是专门干这活计的。 可惜,人家现在是家令,再来干这活,传出去,汲黯不说什么,刘彻脸上也挂不住。 同理,张汤、颜异统统出局。 至于周远、蛊臬柔,身材不合格…… 宁成、主父偃,那歪瓜裂枣的模样肯定干不了! 司马相如连话都说不圆,就别指望了。 义纵年纪又小…… 刘彻都快愁坏了! 没办法,刘彻只能把汲黯找来,问道:“卿可有同门同族英才在长安左近?” 刘彻觉得,汲黯长相身材都不错,那他的同族什么的也应该差不多哪里去。 汲黯特别奇怪,不知道刘彻问他这个做什么。 但是,身为家令,他的职责就是帮家上排忧解难。 他的长辈特地叮嘱过他:家令,乃为太子管家排忧解难也,事无巨细,皆亲为之。太子如有所欲,家令必当有所应。 也就是说,太子想干嘛,家令就必须千方百计帮太子搞定。 哪怕是拉皮条这种事情…… 于是汲黯道:“回禀家上,臣姊子安正在长安苦读,以备来年考举……” 说这话的时候,汲黯是有些打鼓的。 因为这是赤裸裸的给外甥开后门啊! 刘彻一听就奇怪了,汲黯看模样也就最多二十一二,他姐姐的儿子怎么就能参加考举了? 许是见到刘彻疑惑,汲黯解释道:“臣姊长臣二十岁,臣姊子今年已有二十二,不比臣小了……” “哦……”刘彻点点头,这倒是正常。 晚来得子嘛…… 当此之时,北平侯张苍就是其中的标榜。 年过八十还能生子,而他的长子在他的幼子出生之时,却已经差不多六十有余了…… “那卿的那个外甥叫什么,师从何人?”刘彻问道。 “臣姊子司马氏也,名安,师从黄允公……”汲黯低头答道。 “司马安?”刘彻有些印象了,不就是前世那个把周阳由给推进坑里,将周阳由申屠两人一起埋了的廷尉监吗?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汲黯的外甥。 至于黄允,刘彻的印象就更大了。 两年前,就是此人领着张释之给老爹赔礼道歉的。 这可是个学霸啊! 常年是已故太皇太后和窦太后的座上宾。 只是这两年年纪大了,才归隐老家卫地的竹山。 “马上去叫他过来,给孤当一回谒者!”刘彻命令着。 “诺!”汲黯大喜,连忙点头,生怕刘彻反悔。 当此之时,给上位者赶马拉车和开路以及唱名的,个个都是心腹亲信,地位崇高。 像太仆,本职工作就是给天子法驾赶车的,副职才是管理马政。 可照样是九卿,更因为天天给皇帝赶车所以地位相对高于其他九卿。 半个时辰后,汲黯就领着一位青衣士子,来到了刘彻前面,叩首道:“家上,臣已将臣甥安带来!” 跟在汲黯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叩首道:“小民司马安,拜见太子殿下!” 能称呼太子为家上的,也就只有太子*的大臣以及朝中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其他人,只能称为太子殿下。 这是制度! “起来吧……”刘彻站起身来,道:“孤听汲黯说,你师从黄允公?” “回殿下,是的……”司马安站起身后,低头躬身答道,本来,他此刻应该在老家读书的,可是,看着舅舅一下子就从一文不名的士子,转眼变成了储君的身边亲信,现在更是成了太子家令,前途不可限量,司马家要是能坐得住,那就白混了。 于是,请了老母亲说情,说动了舅舅汲黯和外祖父,这才到长安来,准备考举,打的算盘就是万一考不上就走后门。 刘彻走到身前,打量了一下,这司马安,卖相跟汲黯一样,相当不错,身材也挺高大,看来没少吃肉,最重要的是,司马安的气质不似汲黯,看着就像个古板的老头子,司马安相对亲和了许多。 这样的人,别的不说,赶车这种事情和答礼回复,应该是称职的。 于是,刘彻问道:“既是黄允公高徒,想必礼法是懂的吧?” “回殿下,小民不敢说懂,只能说,大致知道一些……”司马安依旧躬身道。 “善!”刘彻抚掌道:“就劳烦先生,为孤暂做一回洗马,立于孤车上,为答礼谒者,你可愿意?” 司马安如何不愿意呢? 能亲近太子,这可是别人打破了脑袋都想要的事情啊! 于是,他俯首道:“殿下有命,小民敢不从命?” …………………………………… 于是,在凑齐了人马和仪仗后,刘彻乘着马车出门了。 长安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刘彻坐在马车中,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景色。 尽管这一切他早已经熟悉无比,但此刻再看一次,却格外有着一种新奇的感觉,他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焕然一新了。 自太子*出发,经过武库,就到达了御道,从御道之侧的车道通过。 一路上,无数公侯大臣的宅邸在刘彻眼前闪过。 而他这么一出现,也立刻惊动了沿路的所有大臣公卿,人人侧目,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谁都知道,太子三臣,意味着什么。 而几乎所有彻侯都有机会担任太子三臣之一。 即使不能,将自己家的子侄,塞到太子身边也行! 因此这些天,几乎所有认为自己有门路的彻侯们都活跃了起来,以至于,长安城中的斗鸡斗狗场的生意都滑落了一大半——彻侯们才是这些奢侈生意的最大消费者! 刘彻的仪仗来到馆陶长公主的府邸之时。 早就在门口准备迎接的堂邑候陈午立刻就上前来拜道:“臣午恭迎家上!” 刘彻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 外面,刚刚兼职车夫的司马安朗声颂道:“太子为君侯下车,立!” 堂邑候陈午连忙起身肃立一侧,同时,堂邑候宅邸大门打开,鼓乐齐鸣,侍女奴仆跪满大院。 刘彻从车上走下来。 司马安又立刻朗声颂道:“太子下车见君侯,君侯起!” 堂邑候陈午连忙上前拜道:“臣堂邑候午恭迎家上!” 刘彻这才满脸微笑的上前,握住陈午的双手,道:“岂敢劳姑父大人远迎?小子彻,愧不敢当!” 同时,刘彻在心中也很满意司马安的表演。 看着司马安这样很简单,但实际上,不是知识分子中的精英根本做不好这活计。 原因很简单。 司马安的所有对答与语言都必须用雅语唱诵。 说实话,雅语这种先秦时代的语言,现在能掌握的十个人里最多一两个而已,能说的这么顺溜的就更少了。 只能说,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 先秦时代,流行于关中的语言,到了如今,已经都快成为传说了。 在现在,想要学好雅语,就首先得知道注音,懂反切法,这就需要有庞大的阅读量做基础,不然,根本不知道怎么发音。 “这司马安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嘛,再观察观察……”刘彻这样想着,就与堂邑候陈午手拉着手,走进了堂邑候府邸。 “姑父大人,让您与馆陶姑姑久候了……”一进门,刘彻就首先道歉,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立场。 刘彻记得很清楚,前世,田蚡跟窦婴怎么成死敌的? 第(2/3)页